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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01日

白教授讲茶故事:余秋雨论普洱茶

文化学者余秋雨在他所著《极端之美》里,对普洱茶是纯粹的“生态文化”发表了他的见解。人们喜爱普洱茶,纯粹是因为它朴实无华、纯真的自然特性而形成的深度人文关怀,喝上了就再也放不下。而且这种放不下纯属自然,毫无“炒作”和“忽悠”的动机。余秋雨说,他的家乡出龙井茶,马兰的家乡出太平猴魁,他们喜欢绿茶的清香,深知绿茶的魔力。后来喝到乌龙茶铁观音、大红袍和红茶金骏眉,又喜欢铁观音的浓郁清奇,大红袍的饱满沉着,金骏眉的高贵格调,这些茶都喝得不少。喝名茶,品名茶,猛然遇到普洱茶。他刚开始看到普洱茶的样子感觉并不好,他写到:“一团黑乎乎的‘粗枝大叶’,横七竖八地压成了个饼型,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也没有明显的清香。抠下来一撮泡在开水里,有浅棕色漾出,喝一口,却有一种陈旧的味道。”这让茶客想扭身而走,但又停步犹豫了。心想为什么世间不少生活品质很高的人热爱普洱茶呢?这些人各有自己的专业成就,不存在“炒作”和“忽悠”普洱茶的动机。于是,茶客又回过头来,试着找一些懂行的人一起喝正经的普洱茶来解开这个谜团。这一回头不要紧,这些一度想走的茶客很快就喝上了普洱茶,再也放不下。这是怎么回事呢?究其原因,余秋雨写了三点:首先,是普洱茶有健身功效;其次,是普洱茶口味独特;第三,是普洱茶有人文深度。

普洱茶饼和紫砂盖碗论功效,余秋雨写道:“几乎所有的茶客都有这样的经验:几杯上等的普洱茶入口,口感还说不明白呢,后背脊已微微出汗了。随即腹中蠕动,胸间通畅,舌下生津。”他幽默地写道,普洱茶“以自己不轻盈的外貌,换得了茶客身体的“轻盈”。他举例说,“想当年,清代帝王们跨下马背,过起宫廷生活,最大的负担便是越来越肥硕的身体。因此当他们不经意地一喝普洱茶,便欣喜莫名。”雍正时期,普洱茶已作为贡品进贡朝廷。“乾隆皇帝喝了这种让自己轻松的棕色茎叶,就到《茶经》中查找,没查明白,便嘲笑陆羽也‘拙’了。”作诗曰,“点成一碗金茎露,品泉陆羽应惭拙。”乾隆用金茎露来指称普洱茶,可见不凡。《红楼梦》里写,哪天什么人吃多了,就有人劝“该焖些普洱茶喝。”宫廷回忆录也提到,“敬茶的先敬上一盏普洱茶,因为它又暖又能解油腻。”

余秋雨继续写道,“由京城想到茶马古道,那一条条从普洱府出发的长路,大多通向肉食很多,蔬菜很少的高寒地区。那里本该发生较多消化系统和心血管系统的疾病,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人们终于从马帮驮送的茶饼、茶砖上找到了原因。”“茶之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食之,以腥肉之食,非茶不消。”;“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现代医学检测手段已经证明,普洱茶确实具有降血糖和血脂的明显功效。因此,普洱茶风行的理由成立。”“不仅如此,普洱还有个优点,那就是喝了不影响睡眠。即使在夜间喝了,也能倒头酣睡。这个好处,在各种茶品里几乎绝无仅有,实在是解除了世间饮茶人的莫大忧虑。”“因此普洱茶就在夜色中成了霸主。”论口味,余秋雨写道,“如果普洱茶仅仅是让身体轻盈健康,那它也就成了保健食品了。但它最吸引茶客的地方还是口感。”他写到,“经常看到一些文人以‘好茶至淡’,‘真茶无味’等句子来描写普洱茶,其实是把感觉的失落当作了哲理,有点误人。不管怎么说,普洱茶绝非‘至淡’、‘无味’,它是有‘大味’的。”“如果一定要用中国文字来表述,比较合适的两个词:陈酽、暖润。”普洱茶在陈酽、暖润的基调下变幻无穷,每种变换都会进入茶客的感觉记忆,耐人回味,这是大味。

普洱茶晾晒论深度,余秋雨写道,普洱茶“空间幽深,曲巷繁密,风味精微。”“以我看来,普洱茶丰富、复杂、自成学问的程度,在世界上只有法国的红酒可以相比。”他举证说,“在最大分类上,普洱茶有‘号级茶’、‘印级茶’、‘七子饼茶’等等代际区分,有老茶、熟茶、生茶等等制作贮存区分,有大叶种、古树茶、台地茶等等原料区分,又有易武山、景迈山、南糯山等等产地区分。其中即使仅仅取出‘号级茶’来,里边又隐藏着一大批茶号和品牌。哪怕是同一个茶号里的同一种品牌,也还包含着很多重大差别,谁也无法一言道尽。”余秋雨与台湾的邓时海先生,菲律宾的何作如先生,香港的白水清先生等饮茶、品茶,名人“一起不知道喝过了多少茶,年年月月茶桌边的轻声品评,让大家一次次感叹杯壶间的天地实在是无比深远。”“连冲泡也大有文章。有一次在上海张奇明先生的大可堂,被我戏称为‘北方第一泡’的唐山王家平先生,‘南方第一泡’的中山苏荣新先生和其他几位杰出茶艺师一起泡着同一款茶,一盅一盅端到另一个房间,我一喝便知是谁泡的。茶量、水量、速度、热度、节奏组成了一种旋律,上口便知其人。”“进得里边,处处可以心照不宣,不言而喻,见壶即坐,相见恨晚。这样的天地,当然就有了一种舍不得离开的人文深度。”“以上这三个方面,大体概括了普洱茶那么吸引人的原因。但是,要真正说清楚普洱茶,不能仅仅停留在感觉范畴。普洱茶的‘核心机密’,应该在人们的感觉之外。”从朴实自然,到大味陈酽、暖润,再到高深莫测,再也放不下,舍不得离开。是从物质境界上升到了精神境界。作者:白人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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