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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01日

“滇红之父”冯绍裘,茶马古道上的茶叶复兴先驱

云南历史上与内陆、西域和境外的交流主要依靠三条商道:滇缅公路、滇越铁路和茶马古道。其中茶马古道是历史最悠久、行程最漫长、路线最复杂、路途最险峻的古老通道,其中滇藏茶马古道又是云南境内线路最长的一条主干道。

滇藏茶马古道从普洱经下关、丽江、香格里拉进入西藏,再由拉萨中转尼泊尔等国,这条古道中有一段顺下线,在地图上微不足道的一小段在历史上却人来人往、商贾云集,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传奇故事。所谓顺下线,就是从顺宁(今凤庆)到下关的这条线,马帮走这条线是很艰难的。那马道虽然也不窄,大多都达五,六尺宽,但山高谷深、崖悬壁峭,林间猿啼鸟鸣,夜晚虎豹出没,山道艰难,江河也险恶。在横渡澜沧江时,只能用竹筏或木舟将骡马和驮子分别渡过。要是遇上水涨浪激,筏翻舟沉马驮淹没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顺宁,因为大地理学家徐霞客的造访,并在其游记中记载了 “太华茶”,后来该茶度成为云南古往今来的第一名茶,顺宁也跟着声名远播。从凤庆到下关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马站,光是凤庆境内就有新村、金马、鲁史、犀牛等四五个。大凡马站所设之地,都能形成一个集市。这一段上有两个较为有名驿站:鲁史和公郎。其中鲁史是“滇西茶马第一镇”,是凤庆通往巍山、下关、昆明乃至中原的重要交通枢纽和驿站。公元1639年的农历八月十五,徐霞客胆战心惊横渡澜沧江来到鲁史,吃着从顺宁买来的月饼,在这里度过一个中秋之夜。公郎在南涧县(20世纪50年代属巍山县),旧时从临沧、云县、凤庆茶区收购的大叶种晒青毛茶,就是通过公郎由马帮驮运、贩卖到下关。当时的公郎几乎户户养马、村村有马帮、处处皆马店。赶马人途经此地,或打尖投宿,或饮马贩茶,热闹非凡。

1894年2月13日,私闯中国勘探滇缅铁路的英国“旅行家”戴维斯也走到了青龙桥。 

当时西方列强的势力已逼近云南:法国占领了越南,从南面入滇;英国占领了缅甸,妄图从西部入滇。在英缅当局的策划下,戴维斯走进了中国,“主要目的是得到关于各条从滚弄通向中国之路的有关情况,并试图估计恢复这一区域的贸易,以及铁路延伸进入中国的可能性”。

戴维斯七绕八绕,走到了青龙桥。在这个英国人眼中,澜沧江“从一个深谷中穿过,两岸的山崖非常陡峭,几乎无法攀登。除河床外,几乎没有一寸平地”。澜沧江“河水湍急,河宽80—100码,两岸陡峭的河崖之间横着一座铁索桥,长为75码,桥面是木板,有14根铁链,两端嵌在砖砌的桥墩上。当我们过河时桥不太稳,晃得很厉害。有一个男人在值班,提醒游客注意一次只能过一头牲畜”。 

2月14日,戴维斯沿南茶马古道进入顺宁城。他打探得从顺宁到云州“这条路看来更可能建一条铁路或商道”,便取道云州(今天的云县)、缅宁(今天的临翔区)进入勐撒、孟定,最后到达缅甸的滚弄。 

南茶马古道上段的艰难行走的经历,让戴维斯打消了在这里修建铁路的主意,他后来向英国当局提出的方案是先修筑从缅甸滚弄沿南汀河到云县的铁路,以后再向中国东部扩张。

英国殖民者的图谋遭到了清政府和云南商绅的抵制,英国人甚至把滇缅铁路画上了地图,最后还是没有得逞。 

戴维斯在南茶马古道上,见到了不少中国茶叶,对云南的普洱茶和绿茶印象深刻,这些茶主要销往西藏和中国内陆,每年有900吨之多,可见当时茶马古道运输之繁忙。但戴维斯觉得有点遗憾,认为这些茶叶不适合欧洲人的口味,在云南和欧洲之间也不会有茶叶贸易。

然而,44年以后,中国茶叶专家冯绍裘正好沿着戴维斯走过的路再到鲁史,再过青龙桥,又进了顺宁(今天的凤庆),改写了戴维斯描述的云南茶叶历史。

公元1938年10日,一个年近不惑的湖南人从昆明出发,乘汽车沿滇缅公路颠簸了三天,先到下关考察了沱茶,对来自凤庆的大叶茶非常感兴趣,用一双脚走了十天,来到了鲁史,再到凤庆考察。

在茶马古道上,这位湖南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一路上见茶就看,就摸,就含在嘴里品上阵,就采几片茶叶装进包里。盛易祥。

冯绍裘见凤庆茶树成林,凤山大叶茶高达丈余,芽壮叶肥,白毫浓密,品质优异,极适宜制作精品红茶,就用凤山鲜茶精心制成红茶250多克,为云南最早的红茶。茶质优越,香味浓郁,为国内仅见。后试产红茶送到香港茶市,茶界一片叫好,称为上品。云南茶业界大喜,将凤庆红茶命名为:滇红。

冯绍裘大喜过望,当年十二月就赶回昆明,汇报情况,并受命筹建顺宁实验茶厂,生产滇红茶。鲁史古道三百里路,仅能行走马帮,设备、物资驮运困难,冯绍裘就亲自设计,土法上马,制造制茶机器,培训技工人才。不过,冯绍裘还是用滑竿,沿鲁史古道接来了妻子,在顺宁安下了家,批量生产起了滇红茶。1939年,顺宁茶厂生产了500担滇红茶,装在沱茶篓里,用马帮沿鲁史古道运到祥云,再从滇缅公路运到昆明,再装进木箱铝罐,转运香港出口,为抗日战争换回了可贵的外汇。鲁史古道也成为那段日子唯一驮运过红茶的茶马古道。

如果戴维斯此时还活着,就可以在英国喝到,适合英国人口味的、他曾经走过的顺宁生产的“滇红茶”了。

滇红茶香高味纯,形美色艳,品质独特,可与印度、斯里兰卡红茶媲美,成为中国名茶。据说戴维斯的君主英国女王曾把“滇红”盛在透明器皿中,奉为观赏之物。1959年以后,滇红物级工夫茶被国家定为外交礼茶,指定由凤庆茶厂独家定型定量生产。1986年,英国女王访云南时,凤庆生产的"滇红工夫茶"金芽茶珍品又被作为国礼,送给女王。

冯绍裘拥有一双点茶成金的手,将一片小小的茶树叶片,经他的妙手加工成了滇红茶,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荣登名茶宝座,成为世界各国人民普遍喜爱的饮料。可以说,把滇红名茶这一传播友谊的健康饮料,奉献给世界各国人民,是冯绍裘及滇红茶人,对世界的卓越贡献。冯绍裘是中国著名的红茶专家,一生潜心茶叶研究和生产,足迹遍布中国广大茶区。其中,历经艰难困苦、浸透全部心血创制的滇红名茶,在中外茶史上具有典范的地位和作用。

作者:刀哥 / 弘益茶道美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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