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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01日

班盆的古茶园宛如原始森林

打布有了自己漂亮的茶庄,门旁的高竹弯下来,拢住了门口,这个调性很对我的脾胃。打布做的班盆古树生茶,这两年出了名,她只做班盆,只做纯料古树茶。班盆之美可以比美班章。今天要看的是班盆最临近老班章的一块茶地,据说生态极好,大家充满期待的一路往前走。

一路缓坡慢慢向上,三拐两拐已经走在羊肠小道,没见到茶树,却仿佛走进了原始森林。地上的植被极为茂盛,鲜花怒放,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从这里走过了。

满目已是遒劲的古茶树,那些三四百年的古树,看起来没有高耸入云的感觉。虽然一早被告知这里的生态很好,我还是被满地无边无际厚厚的花草震撼了。四哥一路都在提醒,前面的路很不好走,下了坡之后还得原路返回,走不动的到这里就可以就此打住。

树干上青青的苔藓上伸出几支兰草,极为雅致,宋徽宗的盆景恐怕也要略逊几筹。

秋茶的树叶极为粗壮肥厚,但吸引我眼球的不是茶树叶,而是树叶下面嫩绿色的厚厚的苔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苔藓,地衣还是树挂。顺手摘了一芽两叶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鲜叶入口一般人并不习惯,等慢慢就嚼出味道来了,苦味涩味的冲击力很强,嚼着嚼着竟然回甘了。

“鲜叶也能回甘。”我忍不住叫起来,四哥在边上淡淡地说,“是的,鲜叶也回甘”。

四哥,大名奇四,一个淳朴厚道的哈尼汉子,他的在勐海大名鼎鼎,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是当地最好的炒茶师傅。

人生如茶,茶如人生。天天折腾着施肥打药除草,没有与世无争的心态,不懂得安安静静不动声色地集聚天地精华,绝对不会有好茶。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茶树,这样的茶人,这样与世无争安安静静地生长,才能出品如此劲道十足、回味无穷的普洱茶。

几百年岁月的浸润,树干上斑斑驳驳,好像是长了老年斑,又好像是在孕育新的生命。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棵茶树,尤其是几百年的古茶树,那就是三千大千世界。历经了改朝换代,沧海桑田,在雨雪风霜中侥幸生存了下来,成为岁月的见证者,最终凝结在片片的茶叶里面。古树茶之所以珍贵,不仅仅是因为物以稀为贵,而是因为能凝聚了岁月变化的韵味。

岁月如茶,茶如岁月。

层层叠叠,絮絮绵绵,纤纤细细,青青翠翠,如壮须的胡须,又好像弹指可破。树挂是原始森林的标配,是生态环境没有受到破坏的标志,矮化的台地荼树上绝对不可能看到这一景象。

挂了几年的木牌子已经老旧,似乎与这片古茶树融为一体了,挂牌子只代表这棵树做单株,单独采摘、萎凋、杀青,单独压饼,当年做的牌子甚至连编号都没有。

老班章的茶叶炒成天价之后,也有人开始炒作班盆的茶。包括炒作“老班盆”的中吉号,相信大多数都是台地茶树,而不是古树,他们自己发布的一张采茶的照片出卖了他们,他们採摘的是矮矮的台地茶树。

这张照片来源于《茶语网》中“班盆:老班章光环下的遗珠?”一文,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茶树比人矮得多,正在采摘的不是古树茶,而是台地茶。

采摘古树上的鲜叶,绝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为了能采到高处的茶叶,不得不搭一根大竹在树上,采茶的人就像走平衡木一样上到树上。看起来轻松,实际需要高度技巧,而且很危险。

纯料古树茶之所以珍贵,除了本身稀缺性的原因,采茶的成本也很高。首先需要把采茶工送到山上,那些简易的土石路,只有四驱皮卡车才能上去,来来回回运送工人和鲜叶的必须是四驱的交通工具。

鲜叶采摘下来之后,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送到初制所摊晾萎凋,否则就会受捂发酵,品质就会大打折扣。

大概四斤鲜叶能生产一斤茶叶,正常情况下,一个采摘工一天能采摘的鲜叶也就10公斤。所以真正的纯料古树茶光人工成本已经比那些所谓古树茶的售价还要高。

到勐海考察过古茶园的,都会感叹路难走,山难爬,茶难采,每一片茶叶都来之不易,精贵得很。

保哥,从2011年认养了300棵古树开始与普洱古茶树结缘,只做纯料古树茶,只做古树头春茶,每年投入巨资,默默地收茶收古茶树,坚持不懈。只收不卖,有人笑他傻,他说只是痴,积年之功,已不可小觑。江湖传说,正德茶业拥有的各山头的古茶树数以十万计,囤积的古树茶毛料数以百吨计,行业内绝无仅有,已是奇货可居。

不过,山是黄老板的山,树是黄老板的树,茶是黄老板的茶,人也是黄老板的人。

处女座的茶人追求梦幻般的完美,谁不是梦中人呢?

“万一实现了呢?”那是中国式的调侃自嘲,多少带一点阿Q精神,自我麻醉。

人要有理想,但不能理想化。

如恶恶臭,如好好色。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古树普洱茶天然浑成的多变复杂韵味,精彩纷呈的芬芳,源自茶树生长环境的生物多样性。可以说没有生物多样性就没有普洱茶的复杂性。大益茶庄连绵不断的茶园,整整齐齐,纵横有序,典型的台地茶,方便采摘,为了提高产量而施肥打药锄草,总之最终趋于简单。

苔痕上树绿,茶青入涩苦。

想起《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前人栽树,后人采茶。究竟是什么时候栽的树?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栽的茶树?已经无法考证。十年树人,百年树木。古树依然挺拔,栽树了,早已千古,成为遥远遥远的故事。

古人已千古,芝兰归红土。

苔痕上树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无鸿儒,往来有精英。

无处不在的生物多样性

走近古茶树,细细观察,只见满眼翠绿翠绿的,煞是可爱。

已是深秋,秋叶肥厚,墨绿蹭亮,正德照例不采秋茶,以便让来年的春茶长得更好。人不采,虫子便来吃,这茶林不但要养茶农茶商,还是很多不知名虫鸟的栖息地。

班盆古树

有一类茶痴,一进茶林便流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开。

“快下雨了”,四哥在不远处提醒。

“哦,快下雨了。”这边漫不经心地应着,只是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是的,在这片原始状态的古茶林,人群离去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鸟语花香清晰可辨,鸟声虫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脚踩破阴生植物上爆裂声,与古茶树一起呼吸,与天地同在,天人合一。

触目皆是古茶树,各种藤蔓、野草、阴生植物把厚厚的腐土全覆盖了起来,人走路只能踩着这些植物,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就会留下痕迹,走得多了就变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