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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2月01日

普洱老茶馆里的散淡记忆

山,重峦叠嶂,苍劲雄浑,让人总感觉走不出自己的视野,山野间人们书写的故事,跟随季节在叠加累积,融进历史的册页。
江,浩浩汤汤,桀骜不驯,那江,名叫朱提江,因其源头是鲁甸的朱提山而得名。官方地理上定义为横江。
既然有江,那就自然会滋生出诸多码头,水陆码头三江明珠普洱渡就是这样一处所在。
何时成长成一个水陆码头的?官方没有记载,当然也记载不了,那种成长是一个日积月累循序渐进的过程。
这儿有川南古道,川南古道是和公元前两百多年的李冰父子开凿的古老的五尺道相互联通的。那时的南方丝绸之路贯通之后。更多的商客马队托着四川的土货、商业品如那些布匹、盐巴;云南的山货,比如那些茶叶、花椒、碗儿糖,一路穿梭一路贩卖。大商巨贾们更是驮着蜀布、丝绸和漆器的马队从蜀地出发与印度、中亚商人交换商品。印度和中亚的玻璃、宝石、海贝以及宗教与哲学,也随着返回的马帮进入始终被中原认为是蛮荒之地的西南夷地区。盛易祥。
流传于民间的说法是,至迟在明清两代普洱渡就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商贾集散之地了。水路的历史,最具鉴证力的就是明清时期皇木晋京的历史事件,两届天朝陆续在普洱、滩头一带采伐桢楠和香杉数以万方,就是采用放筏的方式经宜宾达泸州,直达南京,或者到达杭州湾经大运河直抵北京。
商客、马帮、驼铃,白天穿梭于山野间,晚上自然要在人口集中之地的客栈里过夜。客商们在吃喝拉撒睡间,在衣食住行中,各方文化便交融积淀下来——古滇文化、巴蜀文化、荆楚文化、中原文化纷纷汇入朱提江谷地,经过淘洗磨合,创生出了多样的独特的朱提文化。促进了朱提江畔物质与精神的繁荣、发展。茶文化就是其中独具特色的饮食文化。客商驻停下来,闲来无事就打开托运贩卖的茶包,泡上浓浓的一杯,解渴,解乏,也免不了几个一起连同龙门阵,黄段子,嬉笑欢乐之声一起驱遣消磨时光。
承先启后的喝茶习俗在码头、在客栈、在街坊,随着人们的口感沿袭、传承、兴盛开来。
普洱、盐津这些地方,至今开设茶肆的堂馆依然不少,只是很多已经被茶室现代化了。找寻不着那份原始茶馆的气氛和味道。不过,原始风貌地地道道的茶馆也并非就此灭绝,普洱渡吊桥那边临河的老街上就有这么几个。
普洱渡当然要数老街中的老供销社,供销社嘛,那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计划经济背景下的产物,给广大人民供应各类生活用品。当它完成历史使命之后,这儿成为底层三六九教集散的场合。用啥为载体来堂集呢?茶!底层再普通不过的茶。
闲时堂中聚集着二三十人,逢着赶集的日子,那就更加热闹了,少也有四五十人呢,堂中爆满之后,连屋外大台阶上也摆上五六套桌凳。遮雨蔽日的白色胶纸顶棚就在头顶。忙得掌壶的老板不亦乐乎,案台上码着五六十号茶杯,井井有条。一有人招呼,左手取杯,右手掌壶,在客官面前一放一斟,大半杯茶便泡好了。
不晓得是因袭世俗流传抑或其他原因,喝茶已经成为人们特别是男人们生活的一部分,要他们舍弃啊,就像要了命一般。
茶肆中设备简单,灶上放着几把长时间冒着蒸汽的茶壶,茶案上码着整整齐齐的茶杯或茶碗(盖碗儿),堂中方桌(甚至是条桌也补上)配套上板凳……茶客一落座,老板抑或老板娘便欢天喜地的从旺旺的火炉上提下一壶开水,一手取来茶盏往客人面前一放一斟,客官便慢慢享用,喝饱饮足就那么一两元钱,或慢品或牛饮自便,老板绝不会拿脸色给人看,也不会因时间久了撵你出店。
茶客坐上堂去无拘无束,全然可以不顾自身形象,可以歪坐斜靠,可以盘腿正坐,也可以二郎腿也可以乱翘。那儿全然是男人们的休闲天堂。夏天酷热,茶客们下着透风透凉的短裤,上身赤臂光膀,甚至全脱了衣衫,赤裸了上体,脚上胡乱趿着拖鞋。呼啦呼啦的电风扇在堂屋顶棚上旋转得飞快。抽的烟,绝多都是老山货——叶子烟,自裹自燃自抽——烟儿各抽各的,龙门阵合伙摆!那老山货劲火大啊,一般的纸烟哪里敢与之抗衡?烟圈和热茶的雾气,还有各色人等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儿混合在一起,那是另一种重口味了。
茶杯完全可以自带,那些当然是几乎天天不落下的常客了。堂馆中的茶杯都是带把的搪瓷缸子,这东西比烧料的盖碗儿茶杯经得住摔打,端起来也方便、轻巧。那些茶叶泡开来一看,自然是粗制滥造,不过,茶客们就好这一口,茶不挑嘴,嘴不挑茶。汤色清亮,味儿可口,饮者宁神静气,乐而忘返。通常一杯从早到晚只添水不换茶叶,因此早晨是浓冽得,中午是清香的,到了晚上就寡淡如白水,该熄灯就寝了。
大多数时候,方桌围坐五六个或更多的饮茶人,其中四人东西南北各占一方,便开始打牌,大多是老牌友了。牌友们的赌注小的可怜,一天下了也不过几元十几元钱的输赢,是和赌博压根儿沾不上边的,就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消遣时光的心态。
来源:刘作芳  普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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